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是我死赖在魔谷镇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月色出奇明亮,某个不幸听闻坏消息的人造访了这座小镇。
海贼聚集的小镇在夜晚总是吵闹不堪,小混混们挤满那些最简陋的酒馆,点上几杯劣质朗姆喝个昏天黑地,再借着酒劲把肚子里的脏字一股脑抖出来。
然而今日大多数酒馆里破天荒只坐了聊聊几人。而当一个人带着惊惶快步走入,吼上几句后,剩下的人也连忙扔下杯子跑出门去。
仅余两扇木门在空气中吱嘎摇动。
……
魔谷镇中心,数日前草帽小子一拳打倒贝拉米的地方。
“咿!啊啊啊……”
“快逃啊!”
“同伴之间互相残杀吗?”
刀刃带出的血液飘散在空中,从某个角度可以看见月光一瞬间被鲜血蒙成红色。围成一团的海上渣滓们有人发出恐惧变调的喊声,眼前诡异之景令他们双腿打颤,几欲逃走。
“求你了,让我们停手吧!”萨奇斯五官拧成一团,浅蓝色头发被汗水湿成一绺一绺,面露痛苦之色。这位大副手中标志性的弯刀正往下滴血,滴着船长贝拉米的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他用尽力气却无法偏头,只能拼命用眼睛望向一旁坐在木桶上的男人,以期盼能将自己的恳求传达到。
一只手抬起,手指弯曲又伸直,不断变作奇怪的姿势。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
木桶上的男人将另一只手啪地拍在木墙上,亦如同一记耳光抽在贝拉米一伙知情人脸上。他掌心压着的,正是贝拉米一伙纹在身上的斜线笑脸标志。
“萨奇斯,贝拉米,你们让我的标志抹了黑。”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被点名的二人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好像这样便能把胸腔中的恐惧随着二氧化碳一起排出来。
明明加雅岛气候如春,萨奇斯和贝拉米却感到心仿佛落进冬日冰冷苦咸的海水,汲取不到一丝温暖。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海贼世界的残酷,也才真正开始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然而只是这样冰山一角,便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男人墨镜下的眼睛瞟过两人不成器的丑态,在心中给贝拉米的名字打上红叉。
他不着痕迹扫视一周围观的小混混们,一种仿佛刻意压低的奇特笑声从喉咙里发出:“呋,呋呋呋……”
粉红色羽毛随着男人的肩膀抖动,他的声音平缓低沉,柔和得听不出一丝责备,似乎只是在和一旁被砍得浑身是血的人聊天——
“空岛到底存不存在…黄金乡究竟是不是幻想……”
“这种事都无所谓。”
他摊开双手,脸上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陡生寒意,甚至连准备逃离的人都挪不动一步。
我路旁躲在建筑物二楼,无声开口,一字不差地与男人接下来的话重合:
“有人反对你就要用实力让他屈服…”
“是不是啊,贝拉米。”
此时,人群中终于有个被吓得醒了酒的混混,他想起了以前一张通缉令,无意识开口,甚至控制不住过大的音量:“那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兜帽下的阴影中,唇角勾起弧度。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弟。
二楼房间里的身影骤然消失,只留下一丝空气流动转瞬即逝,证明有人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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