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了下头,说:“我发现,之前你自己制定的计划都能坚持的很好,而我建议的,你却总是谎言应付,是这样吗?”
封雅颂低下眼睛:“……不是的。”
隔了一会,对方没有说话。
火锅拦在他们之间“咕嘟咕嘟”沸腾着。
封雅颂越来越不安,看向他,小声问:“你生气了么?”
周权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盘子旁边,没有回应。
这时有个服务员走过来,询问:“两位,火给您关小一点吧?”
周权说:“关了吧,吃完了。”
他站起身,路过封雅颂,说了句:“走。”
——
封雅颂跟着他上了车,车子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行驶。
音响里的歌曲自动续上了,低缓的曲调,封雅颂却听得心里越发紧张了。
鼓了半天勇气,她对他小声说:“……我不该撒谎的……”
她以为他多半不会回应,可没成想他鼻腔里“嗯”了一声。
封雅颂又看向他,他的侧脸很平静。
车子沿着环城路跑了一段,如果回宾馆,就要从前方路口下了。可是周权没有减速,略过路口,直接朝她家小区方向开了回去。
封雅颂顿时紧紧地望着他:“......我不要回家。”
周权说:“由不得你。”
两旁的行道树飞快地向后退去,车内的空气都被一分一分抽走了。封雅颂不知道怎样把他拦下来,犹犹豫豫伸出一只手,扶着他的小臂轻轻晃了晃。
她望着他,而他不为所动,如常搭着方向盘,淡声说:“松手。”
封雅颂问:“刚刚那个电话,是有什么状况吗?”
周权目光瞥过来,先看向扶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又看向她的脸。他盯着她,声音像是命令:“松手。”
封雅颂小声说:“如果你母亲那边......”
方向盘猛然打过半圈,车子往路边一靠,刹住了。
周权双手一收,指了指车门:“下车。”
封雅颂只是呆呆望着他,一时间僵在座位上,没有动。
等待了半分钟,周权推门下车了。
他绕到她这一侧,把车门拉至最大:“下车。”
嘈杂的空气灌进车里,他的声音坚硬不容一点余地。
封雅颂鼻子有些发酸,脑袋不由低了一下。
周权单手箍着门框,后又让开一步,声音变得更淡了:“拿着你的书包下来,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封雅颂咬住唇,不自觉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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