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鄜也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只沉睡的猫儿。
良久,他才道:
「……阿父也不知晓。」
*
三日后,上京这场翻天覆地的暴雨终于有了歇止的预兆,久经浩荡的人间亦从水深火热之中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虽还是阴雨绵绵的天,但仲夏的闷暑气却被狠狠地削去了七分,连迎面拂过的风都透着丝丝密密的凉意来。
外边天还未亮,锺淳便秉着烛火在置衣的箱柜前挑挑拣拣,最终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件象犀白的暗纹锦服。
这件衣裳是过年时皇帝赐给众皇子的礼服,他一直没舍得穿,在衣橱里积了几个月差点儿憋出霉来。
他一面将那繁重的罗袍层层叠叠地披到身上,一面捡起桌上躺着的鹅黄束带系在腰上,待穿完一整套华衣,已被闷出了一头的汗,不由在心里感叹良久:
就穿衣裳这事儿而言还是胖猫儿方便,每日即使在府里裸奔都没有人管——
似是闻见了屋内的动静,秦姑姑提着灯往里头一照,正好照见披头散发的钟淳在系腰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朗声笑道:
「……哟!怎么回事?今个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殿下竟起得这么早?」
锺淳见她来了,双眼放光道:「姑姑您来得正好!快来替我梳个发髻,要高一点丶精神一点的——」
「怎么,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秦姑姑娴熟地捧起锺淳的长发,拈了条玉色发带将其半束了起来,正好在镜中看见他穿的锦服,奇道:「这一年到头都未见你穿过几次,怎地还想起穿这件衣裳了?」
「这是我病愈后第一次上朝,得给父皇留个好印象嘛……」锺淳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虚地绞了绞衣带。
谁知秦姑姑听了竟毫不留情地「噗嗤」笑了出来:「还好印象呢!以往是谁每日上朝都迟迟赖在床上不起,非要人把寝被掀了才肯睁眼的?」
「又是谁连着五日都穿着同一件破破烂烂的袍子去国子监上课,被先生们说了都还不害臊的?」
「唔……」
锺淳看着铜镜里衣鬓端整的自己,白净的双颊微微发红,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总之……咳……总之,我以后都要给父皇留下好印象,姑姑您将我打扮得端正些就是了。」
秦姑姑话音含笑地应了一声,但精明如她,又岂会听不出她家小殿下语中的支吾之意,望着那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小该,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感慨。
原来当年那个襁褓里的小小婴孩已不知不觉中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了。
只是不知……小殿下思慕的是哪家的姑娘?
太平殿中,顺帝着一身明黄冕服,执着奏摺高高在上斜倚在龙椅上,一语不发地听着座下群臣依次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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