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着糕点的食盒与牛乳被送进来的时候,他手指贴上杯壁,试了试热意,随后指节轻轻在茶桌上敲了敲,示意她过去。
「睡了这样久,不饿吗?」裴璋缓声问了句。
阮窈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书案前,依他所言匆忙咽下两口热牛乳,忍不住低声问他道:「我阿娘……如今怎么样了?」
「自是安好。」
裴璋伸手,轻柔地拢了拢她鬓边几缕散乱的发丝。「齐家给了她一笔银钱,也为她安置了住处。」
她鼻尖又酸又涩,望了一圈这书房古朴雅致的陈设,竭力忍下心中的怒火,「这儿究竟是哪里?」
存竹楼她曾去过的,内里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严灵院。」他默了默,淡声道:「我幼时随母亲来清修,便是住在此处。」
阮窈闻言面色更白,不吭声了,更无半分兴致用糕点,只是低下脸,不愿看他。
随后她听见裴璋似是极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抱着她在书案前坐下。
他的手臂和怀抱分明很轻,可又像是烙铁,令她全然挣不得。
「你既不肯用膳,便习字静心罢。」裴璋嗓音清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她的耳朵。
阮窈盯着他,一张脸紧紧地绷着。
「你可知我表字为何吗?」他柔声问道。
「……伯玉。」她咬了咬下唇,看着书案上的纸张。
裴璋笑了笑,提笔蘸墨,缓缓写下对应的两个字。
他笔法隽古端方,亦不失筋骨,字是极好的字,她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当裴璋让阮窈临摹他的表字时,她愣了愣,神情茫然了片刻。
所谓的习字……就是写他的字?
阮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此人当真自大至极。
她实在忍无可忍,话语便隐约显得有几分刻薄了,「公子这表字,有何好习?何况我并不想习字。」
伯仲叔季,不过是以长幼排行的次第。璋则本就为瑞玉,伯玉这表字未免太过寻常,便连她阿兄的表字都不如。
裴氏虽是百年望族,他父亲为长子所取的表字,倒无趣的很。
裴璋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里瞧不出喜怒。
「你从前不是向我寻过手书,说『治之已精,而益求其精也』吗?」
他细数过往点滴,的确是她曾说过的话,一字一句也不曾差。
阮窈起初有几分心虚,紧接着又恼怒起来。
事过境迁,他怎能一直揪着旧事不放,且她越是回首往事,越发觉着自己着实是个蠢人,以至于吐丝自缚,才落得今日的这番境况。
故而她再不愿提,而裴璋却偏偏总要提。
阮窈硬着头皮蘸墨,可心绪不宁,又怎能写好字,便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一时间更为焦躁不安。
裴璋看得微微摇头,忽而伸出手,将她抱到了他的腿上。
温热的鼻息拂过耳畔,二人离得这般亲密无间,她却立时浑身僵硬,连执着笔的手指也抖了抖。
他握住她的手,十分耐心地引着她,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随后示意她再自己另行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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