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将菸头扔在地上踩灭,开口就是责怪:「你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是什么意思?上了大学就翅膀硬了?」
「温正鸣没跟你说原因?」温遇问,他不信老爸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你哥,谁教得你直接叫名字?没大没小,也难怪他不喜欢你。」温父皱着眉,手插在腰上。
「你们俩以前也不是没闹过矛盾,但你哥什么时候真的把你轰出去过?」
「说了多少次,别总是因为一两件小事和你哥闹,你现在做这些是想做给谁看?要不是你老折腾,这个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温遇微微一怔,而后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盯着温父的眼睛,问:「一个月没见了,你想和我说的就这些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温遇的表情很淡,他沉默了两秒,道:「宿舍不小,东西也都能放下,就这样吧。」
说完,他抬步往前走,想要绕过温父直接回学校去,却被听了这话彻底恼火了的温父一把抓住了胳膊。
紧接着,肩被推了一下,温遇往后踉跄了两步。
「温遇,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温父怒道,手指着温遇的眉心,「给你个台阶该下就下!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还想着让我求你回去吗!」
「就你这样,你哥和你后妈谁能喜欢你?!」
可温遇从来不需要他们的喜欢,他咬了下唇,感觉全身都很僵硬。
他面无表情地问:「那你又想让我怎么办?」
「温正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真不清楚吗?我们两个到底谁真的姓温?几年了,你有帮着我说过一句话吗?」
喉咙发紧,温遇说着,双手紧握,甚至有点发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求我了?我根本不需要你求我。」
「如果你觉得这个家是因为我才变得一团糟,那你大可以让我这辈子都别踏进那个家门,你们......」
温遇话还没说完,他老爸便抬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抽在了温遇的脸上。
伴随着响亮的一声,温遇被打得脑袋发懵。
他伸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头还没扭回来,衣领就被温父扯住了。
「温遇!我他妈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他妈是你爸!你还敢谴责起我来了!」
「要不是老子养着你,你哪来的今天?!」
歇斯底里的吼声震得温遇的耳朵直疼,但他仍面无表情,甚至心中也没有波澜,眸中带着一片死寂。
麻木。
只觉得脸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得疼。
他爸打他,比上次温正鸣打他还要用力。
温父骂骂咧咧地嚷了很多话,却全都被温遇屏蔽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声音,却又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直到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平静且缓慢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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