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却平静地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相当无礼丶相当冒犯。
谢从澜却没有恼意:「我自然知道。」
他不用「朕」自称,平静地叙说朔月在北境的所作所为:「如今人人知晓,你孤身潜伏北狄王宫,一箭射杀北狄大法师,破除了所谓的奇迹,可以说,没有你,人们依旧会惊愕甚至恐惧于不死之身,战争也不会如此快地终结。」
那些丰功伟绩在此刻听起来却分外刺耳。
朔月依旧沉默着。
「或许那个大法师是假冒,但奇迹是存在的。」谢从澜道,「我知道,你便是那长生不死的奇迹。」
「我还知道,长明族与谢氏皇族订下了契约,当有一长生不死之人守护天子。你便是被选中的那人。」
契约二字落下,朔月似乎终于从漫长的思考中回过了神。
离开严文卿后,他心中其实有些茫然,或者说是惶恐。
那是坚持多年的信仰突然失去了支柱,攀附的藤蔓突然失去了树干,赖以生存的意义突兀地消失在迷雾。
有那么一刹那,他找不到谢昀,找不到依托,找不到契约的另一个对象,踩在布满裂隙的冰面上,再往前行一步便坠入没有意义的无底深渊。
自由的感觉恍惚而虚无,令他如坠云端。
在见到谢从澜时,这种不实的丶荒芜的感觉陡然消散了,他从云端落在了实处。是的,契约。
这是他生下来便被赋予的使命,是他曾经二十年生存的价值和意义,永生者偷窃了族人的性命,便应当替族人解脱担责。
即使谢昀和朝露是那样的不屑,即使他明白他们是希望自己活得自由,明白他们都是从世俗的意义为自己着想——却都不能动摇他履行契约的决心和毅力。
猎户捕猎,农夫种田,官员做官,世人各司其职,而守候在皇帝身边便是他该做的事情,如今只是履约的对象换了人。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而今,你是皇帝了。」
这皇位,哪怕是偷的抢的骗的,不论如何,他是周朝的血脉,是新的皇帝了。
再简单不过的逻辑。
谢从澜似乎想说什么,但朔月已经很快地回答了他:「我粗通医术。」
谢从澜一顿:「什么?」
朔月直视着谢从澜的眼睛,多日长途跋涉未改其秀丽风姿,眸光清亮如同天上皎皎明月:「陛下放心,我会尽己所能,治好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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