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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书：「也不算特别多吧。」

我之前小时候也经常看书，大块头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我读书的速度也很快，甚至一目十行那种。

梁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但很快他就接受了我身上的这个「设定」，开始挑选一些书籍给我解闷——比如在床上做完，他抱着电脑，我陪他看书。

他甚至很适合去当老师，梁砚列出的书单，先后顺序分明，极为条理，书页上也都有他当时做的笔记。我觉得很有趣，看到他在书上标的一个简单问号来表示无语的时候，我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再笑书就要掉到水里了。」梁砚黑着脸说，「而且，你这么喜欢冷水泡脚吗？」

我这才低下头，发现泡脚桶里的水其实已经凉很久了。

梁砚黑着脸去加了热水过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办公。不过后来我注意到，他在偷看我。

被我发现后梁砚也一点都没心虚。他看着我，若有所思：「感觉你比我要更适合。」

「因为看书速度很快吗？」我坏心眼地朝他晃了晃书，看到梁砚的表情果然变得紧绷了起来。

「不完全是吧。」梁砚摇了摇头，「你好像比我要喜欢。」

我不信：「你也喜欢的吧。不喜欢会坚持这么多年吗？」

梁砚被我问住了。那一下呆住的表情其实有点可爱，但很快他又重新抿起了唇。

他说：「那应该是有点喜欢的吧。」

真的吗？我好奇地看向他。

真的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吗？还是他觉得个人喜好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呢？

我无从知晓答案。我看着他，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一时不察，书掉进了水里。

「先生丶对不起。」我仔细看着梁砚的表情，有些心虚，心里的愧疚一下到达了顶点。

但梁砚却没说什么。

他把书从水里捞出来。上面的书页湿漉漉地黏连在一起，里面的便利贴字迹晕成难看的一团，所有的书签都报废了。他看了一下，然后说：「没关系。」

「上面有很多你做过的笔记……」

「那就再买一本重新写上就好了。」梁砚说，「所有东西自诞生起就会产生一定的损耗，这是无法逆转的事情。」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但一个星期后，一模一样写满笔记的书被重新放到了卧室里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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