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面上带笑,眸光却宛如一把利剑:「那你说说你是秦家的什么亲戚?」
话刚落地,她便闻得道格外熟悉的声音:「苒苒这怎的围了这般多人?马车都行不进来。」
温苒苒抬眸望去,正见着个笑容温婉的小娘子朝自己走来。
她见着秦二双眼放亮: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主来了!
秦二担忧地看了看周遭情形,见温家长辈们各个拿着家伙面带怒火,与名挂了彩的男人敌对而视,想来是出事了。
她快行几步,拉着温苒苒与温茹茹瞧了瞧,见两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们?」
温苒苒低声将方才之事大概叙述了一遍,话刚说完就听得那男人蔑笑几声:「哟!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小娘子,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是秦太傅家的亲戚,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作对!」
温苒苒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扭头看向秦二:「他说他是秦太傅家的亲戚,你怕不怕?」
秦二满脸茫然,看着那男子懵懵开口:「你说你是谁家亲戚?」
「怕了我吧!」男子猖狂地抬着下巴望天,「再说一遍,我是秦太傅家的亲戚,识相的就滚远点!」
温苒苒瞥了眼秦二,见她瞳孔震惊,满脸都写着「我不是丶我家没有丶别来沾边!」。
秦二抿抿唇,挑眉问了一句:「我在秦家从没见过你,你是秦家的什么亲戚?」
那男人闻言满面谨慎地上下打量了秦二两眼,见她穿着素净,心中便估摸着应只是秦家的婢女。
他笃定心中猜想,又扬起头颅做出副傲慢姿态,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秦太傅的堂兄弟知道吗?鸿胪寺的少卿大人!」
秦二听了细细思索起来,一时间不大确定他口中的秦少卿与家中是否有亲。
秦家枝叶繁茂,嫡系旁支亲眷众多,多的是她没见过丶没听过的亲戚。
孙氏遇上这些亲戚琐事脑子就极活,眼珠儿转两转便将其中关系捋了个清楚明白。
她见秦二一时发愣,小声同她道:「那位秦少卿我听说过,确是同你家有亲。按着辈分,你应该唤他一声堂叔,不过他家与你家早就出了五服,算不得什么实在亲戚。」
那男子见她们窃窃私语,只当是她们怕了,气焰更是嚣张。
秦二浅浅一笑,看着那男子笑道:「确是有这么位少卿大人,不过……你又是何人?」
那男人扯着青紫的嘴角笑了两下,目中无人:「我亲妹子乃是秦少卿独子的妾室,她在内宅里很能说得上话。」
男人提起自家妹子很是与有荣焉,得意洋洋地指着温苒苒几人掀着驴马似的嘴唇唾液横飞:「等我回去告诉了我家妹子,你们这群杂碎东西都小命不保!」
秦二一愣,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一个远亲妾室的兄长,这脸面真是大得很……」
温苒苒听着都不由得挑挑眉:一个拐着弯的亲戚家的妾室的兄长,竟也敢跟太傅攀亲,他的自信若是能分点给我便好了。
温茹茹也不禁抿唇笑笑,声音不大不小:「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都转了多少个弯了,不知你上秦家门去,秦家可认得你?」
少女轻和的声音中透着讥诮,惹得周围人哄然大笑。
「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秦太傅的亲戚,却不成想是这么个亲戚。」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但凡是个正经清白的人家哪里舍得女儿去给人做妾?这人还大张旗鼓地四处宣扬,还当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呢。」
「真是不嫌丢人!」
「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那男人见众人都不买帐,气得面上肥肉颤了两颤,「你们倒是想让自家妹子女儿去给富贵人家做妾,怕是面貌丑陋,没人能瞧得上你家!」
温苒苒暗自观察周围人的反应,见无人再将此人与秦太傅扯上关系,心中也为秦二一家松了口气。
他愈说愈得意,回身指着温苒苒等人骂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不过开了家小食店做一些穷酸下等人的生意,就凭你们,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贵人的模样!你爷爷我站在这都是给你们贴金!」
「都给我小心些,否则我就叫秦家派人来收拾你们!」
秦二见他还敢拿秦家说事,面上闪过一丝愠怒。
她身旁婢女见状对着后头的随从家丁使了个眼色,侍从立刻上前三两下将人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男子正得意之时陡然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自觉丢了好大的脸面,立时梗着脖子抬头怒瞪着左右之人高声大骂:「哪来的王八羔子,知道我……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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